狗富贵

一个被炸号的死狗写手
专写原创BG,甜骚地鸭皮

在暴风雨中出现的那个男人 第二章

(独居女大学生*失而复得人形小奶猫)

   直到遇到你之前,我一直都觉得,我和其他女孩,没有任何的区别。

1.

  我丢了的猫变成了一个野男人来找我,还是赖着不走的那种。

  那天起,菲塔真的赖上我了。

  据菲塔自己所说,是那场神奇的大雨使得他刚刚获得了从猫变成了人的能力。

  突然能够变成人这件事,对他也很突然。

  刚开始的那几天,菲塔还没有掌握变形的能力,每天都会不定时不受控制地在人形态和猫形态之间切换。

  经常我看见早上的时候还是一只躺在床上的黑猫,躺在躺着就变成了一个男人。

  反正不管他是什么姿态,他人还是猫,他就是赖上我了。

  一开始,菲塔的身体状况很不好,一直在发烧和咳嗽。

  为了跋涉来找我,他已经掏空了自己的体力和健康。餐风露宿也就罢了,在荒郊野岭长途跋涉,走这么多的路,基本没有什么睡觉的时间。

  在找到我之前,他几乎是不眠不休。

  那一次暴雨,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从那之后,他大病了一场。

  前几天,菲塔会在半夜高烧,烧地不省人事那种。

  现在已经十一月份了,是该变冷的时候了。就算我给菲塔吃药,给他煲汤喝,也完全架不住他的身体太亏空了,一受冷就会再次发作。

  有一次烧地严重,他半夜变回了猫形。

  小小的一只黑猫,毛茸茸的猫,呜噫呜噫地叫着,难受地扭动着身体,呼吸的时候腹部一起一伏的。

  菲塔很痛苦,很难受。他把我喂下去的奶粉和布洛芬全部吐了出来,吐了我一身。

  半夜三点,我用珊瑚绒的毛毯包着不停抽搐呕吐的他,如同捧着一个婴儿一样,出门打车带他去宠物医院。

  从大学城到市中心的医院要一个小时的车程,车窗外夜晚灯红酒绿的景色在我的侧脸上浮光掠影而过。

  我从没想过,从郊外到市中心,要这么远。

  抱着手中的一团热乎乎的菲塔,我甚至不能想,他是怎么穿越三个市区跑到我身边的。

  恍恍惚惚间,我的耳边传来汽笛声。我捏了捏菲塔软嘟嘟无力的爪垫说,“睡一会休息一下,马上就到了。”

  昏暗之中,我听见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喵”。

  听起来像是很让人安心的声音。

2.

  医生说他一路上饮食不干净,肠胃受了很大的刺激,有可能有寄生虫。再加上受冷过劳,免疫功能支撑不住了。

  好在不是什么要命的病症,打完打虫针,医生说带回去每天吃药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知道实情的我如释重负,第二天带着菲塔按兽医流程,排队挂号打针买药之后,再买了点营养品,就打道回府了。

  我昨夜几乎一夜未眠,等我回家喂了药,安顿好菲塔,已经是第二天七点了。我快速地对着镜子梳洗,头痛欲裂地看了两眼自己越发浓重的黑眼圈。

  生活多苟且啊。就算昨天一夜没睡,今天早上却依然要早起去考法学小测验。

  嗯,小测验,要算学分的那种。

  当代大学生永不言败,所以去吧。

  等我头痛欲裂地收拾好东西,电雷火花般地赶到教室,小测验已经开始了十分钟了。

  整个教室安静地鸦雀无声,我只能和一只过街老鼠一样,夹着尾巴溜到最后一排坐好,拿起笔开始答。

  我其实一直习惯于当个本本分分的学生,很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走进教室的那一刻,我本能地感觉有几个人零零散散地抬头看了我一眼,与我目光交汇。

  当时,我尴尬到只想变成一只老鼠溜走。

  虽然因为情绪问题,答题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可能是我平时基础工作做地比较好,答到尾都并没有出现什么巨大的困难,总体还是很顺利的。

  认真的学生应对小考试还是没有什么压力的,我从小就是个认真的学生。 

  到了考试结束前十分钟,我就提前交卷了,浑浑噩噩地背起包跨出教室。

  熬了一夜,我昏头搭脑的,甚至有点低血糖,现在最想干的事就是去买个早饭吃,然后找个自习室补觉。

  考试么……已经结束了。

  正在我浑浑噩噩四体不勤地往前走的时候,外面走廊里一个人像是等了我很久一样,往前来拽了我一把,“考试还迟到,你昨晚抓鬼去了吗?”

  耳边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像是责问又像是打招呼。

  其实他的声音很好听,很温厚,很醇正,甚至带着点学术书卷气,很像情感电台的男主播。

  抬头看去是一张令人憎恶的,白皙漂亮的脸,五官痩削挺拔,有那么点苏联人的感觉。戴着一副粗黑厚重的框架眼镜,衬地仪表堂堂,衣冠禽兽。

  他叫祁眀,大我一岁。

  我在读法律系,他在读法学系。(法律系以后是律师,法学系以后是法官。)

  算是……和我一起长大的男孩子。

  在应希十九岁的生命中,只要有祁眀的地方,都是灰色的,又暧昧又黯淡,让人无法启齿。

  只要我的脑海中出现祁眀那张带着些混血味道的脸,浮现的都是见不得光的记忆。

  “昨天我的猫生病了,”,我低下头,“我送他去医院……”

  我很想走,但是祁眀的胳膊拽着我。

  力气不是很大,但足够拉住不让我逃跑。

  “这和你今天迟到有什么关系?”,祁眀不紧不慢地问。

  “昨天凌晨送的医院,要排队挂号什么的……一晚上,没怎么睡。”

  明明是在陈述昨天刚刚发生的事情,我却感觉自己有些结结巴巴支支吾吾的,如同在和谁解释一样。

  我感觉祁眀那双黑框眼镜之后的眼睛带着挑剔和审视,往我身上扫了一遍,然后才瞥了瞥视线,松开了捏着我的手。

  我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是不太好看的,眼圈很大很大。头发也没有来得及梳,有点蓬头垢面的。

  我高中的时候我妈为了让我好好学习节约时间,给我留的是那种很小孩子的波波头。直到上了大学,我才有了一点对于头发的控制权,才慢慢留了起来。不过到现在,也只是堪堪齐肩而已。

  这种齐肩的短发,是需要天天梳理的。不过我今天早晨实在没有那个时间,到和祁眀说话为止,我还翘着一头杂毛。

  其实我也根本不会去在乎祁眀的眼睛,不在乎他觉得我好不好看。

  我巴不得他觉得我是个丑八怪,死妖婆,巴不得他捏着鼻子离我远点。

  祁眀从头到尾地打量了我一遍,应该是看我一副没怎么睡觉的劳碌样子,就相信我的话了。

  “你的猫不是丢了吗,什么时候又养的?”,他问我。

  他这种又像是理所应当,又像是公事公办地事无巨细盘问我的样子让我很讨厌。

  “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小声嘟囔着,快步背着包要从他身边走过。

  头晕脑胀的,现在没有什么时间和他多纠缠解释,只想能躲多远躲多远。

  ……

  “叮铃铃铃”,是考试结束的铃声,身后教室里收卷的声音稀里哗啦,考完试的学生三三两两背包准备走出教室。

  祁眀伸出手臂挡住我的去路, “熬了一夜,还没有吃早饭吧。”

  不不不,谢谢关心,我自己会去吃……

  我本想顺势再推开祁眀走掉。但我看见那些刚刚走出考场两两成群的女生都朝我这里投来了异样而暧昧的眼神,我瞬间心态就不太坚固了。

  本来这样已经很惹人眼球了,我要是再做什么大动作,不就更说不明白了吗。

  “应希。”,祁眀对我说,“正好我上午没课,走,勉强陪你吃个早饭吧。”

  不勉强不勉强,我们不勉强……

  “嗯……”,我像一只瘟鸡一样,诺诺地点了点头,然后亦步亦趋地跟着祁眀往校外早餐铺走。

  我低着头,将自己那个乱嗡嗡的脑袋埋在大围巾里,看着前面祁眀的后脚跟。

  只要祁眀在的地方,我的感觉就是黯淡的。

3.

  祁眀的爸爸是有名的数学老师,我在初高中的时候,曾经因为偏科,在他家一对一补习了三四年。

  就是做那个时候,我认识了祁眀。

  那个很聪明,很高,长得有点像苏联人的男孩子。皮肤白白的,鼻梁高高的,又高又瘦。

  我那个时候只觉得他长得很好看,做题目很快,很让人羡慕……

  在大人面前他话很少,又安静又谦逊,是很招人疼的那种男孩子。

虽然我知道他经常和那些被认为是小混混的男生走在一起,但我那时并不觉得他会怎么样。

  每个人都会有几个不太光彩的朋友不是吗。

  况且,这也一点都不影响祁眀在同龄人里的地位和关系。在那个十来岁的年纪,年级里很多女孩子都背地里承认过对他有好感。

  初中暑假的一天,我穿着一条白色的有背后拉链的连衣裙,一如既往地去祁眀家补课。

  祁眀的爸爸临时有事,给我布置了一份作业就匆匆离开了。我那时一门心思扑在作业上,还没有意识到,屋子里只剩下我,还有十六岁的祁眀。

  他走进我的那个房间,问我热不热,需不需要开空调。

  我那个时候说了不需要,他却还是走了进来,握着空调遥控器站在我背后。

  恍惚之间,我感觉自己的背后一片清凉,却不是因为空调的制冷,而且因为我身后那个男孩,他拉开了我白色连衣裙的拉链。

  我刹那间感觉感官都要静止,这让他有时间微微愣了几秒,然后伸手摸上我有着薄汗的后背。

  “应希,”,他说,“你要是叫出来让别人听见,咱俩一起玩完。”

  让别人听见,咱俩一起玩完……

  那时候我的脑瓜一刹那就卡壳了,我满脑子都是报纸上“十四岁少女堕胎三次,家人以此为耻”等等等的题目…… 

  还有我妈,我妈张校长那张严厉而正派的面孔,她站在万人礼堂慷慨激昂演讲的样子……

  那时候祁眀的手已经笨拙地从背后剥下了我的抹胸,我能够感觉他那双微凉的手划过我的背和我的腰,慢慢地、颤抖地往前,向下。

“应希,你在学校肯定没有小男朋友吧……”,他一边动手一边说。

  他的手在抖动,但声音里依然是那种让人厌恶的傲慢,是那种粉饰太平的傲慢。

  沉默了很久,我才咬着嘴巴回答,“没有。”

  “我猜也是。”,祁眀这种话,不知道是在回应我还是讥讽我。

  他一边讥讽我,还一边把手伸到我的胸前,一番摸索后,揉上了那我自己都不太敢揉的地方。

  ……

  靡靡之事,灰涩难明。

  往事不堪回首……

  我不知道祁眀在干些什么。我那个年纪,隐隐约约地知道霸凌和强暴……

  而像是祁眀这种,算是什么。

  那天之后,他越发地大胆,越发地喜欢以捉弄我为乐。

  只要是父母看不见的地方,他会偷偷地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或者把手伸进我的衣裙里,乐此不疲……

  而在学校里,在老师面前,他又是那个好学生,人见人爱。而在老师们的视线之外,他有很多狐朋狗友,有时会结交社会人士。

  他长得好看,成绩好,会做表面功夫……

和我这种只会听话也只能听话的笨孩子,不在一个世界,也不在一个层次。

  就连我认识的女生,很多都对他心存幻想。

  我认为祁眀是知道的,但他应该不当回事。他一直不怎么把我们这种叽叽喳喳的普通女孩当回事,不管我们喜欢或者不喜欢他。

  祁眀只是在有些心情好或者无聊的时候,会在喜欢自己的女孩里挑几个长得非常漂亮的,接受她们的表白,谈一段不长不短的恋爱。

  我就经常看见那个有两个甜美酒窝的,叫做张月亮的女孩给他送奶茶。

  张月亮那天穿着粉红色的齐膝裙,双手捧着奶茶送到祁眀班级门口。我看见她那张甜美的瓜子脸上聚起了笑容,一双眼睛里都是跳动的希冀。

  祁眀被他那些狐朋狗友推推搡搡地推出了人群,来到张月亮面前。

  那天晚上很热闹,那些吊儿郎当的男生们都在起哄。

  还有一些会混的胆子大的,还乘着夜色叫起了“嫂子”。

  那时候晚自习刚刚结束,班级门口有人打起了手电筒,把他们两个人一对狗男女照地雪亮。

教室门口乱糟糟的,口哨声和打趣声不绝于耳。

  第二天,大家都在传,张月亮昨天晚上的甜蜜攻势把祁眀拿下了。

  ……

  我那时候才发现,只是个留着蘑菇头的乖女孩,就是那种,很不特别的,很勤勤恳恳的那一种。

  像祁眀这种男生,他也许会对我动手动脚,会威胁我,但他永远不会把我当回事。

  ……

  我讨厌祁眀,因为他用整个青春告诉我,我在他眼里是有多黯淡,有多卑微。

  我的回忆里,只要有祁眀的地方,都是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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